啊~你们一个个来c我 我们班的都c过我了

  江清然眼底闪过一抹慌乱,不自然地后退了一步,柔柔弱弱地说道:“嗯。向晚说,只要我哥跟宋乔分手,她就答应和他在一起。”

  贺寒川冷笑一声,眼底寒意弥漫。

  他就知道两年改不了一个人的本性!

  “寒川哥,”想到刚刚进来看到的那一幕,江清然就觉得心里难受,“向晚跟我哥不清不白,还想搭着你,她这么不检点,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,你还是跟她保持点距离好。”

  ‘不检点’三个字让贺寒川眸底的寒意多了几分,“我该跟谁保持距离,轮得到你来管?”

  江清然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,“寒川哥,我也只是关心你而已,没别的意思。”

  她泪眼婆娑,看起来格外动人。

  贺寒川冷眼剜着她,默不作声。

  “寒川哥,我真的只是为了你好。”她咬着唇,说得柔弱无助。

  “你是为了什么,我比谁都清楚。”贺寒川越过她走向门口,眼底闪过一抹厌恶,“别把你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心思用到我身上。”

  刹那间,江清然脸上血色全无,她还想再说些什么,他已经大步离开了。

  她扶着拐杖,低头看着使不上力的左腿,俏丽的脸上痛苦中夹杂着狰狞,“寒川哥,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,你怎么就看不到呢?”

  *

  向晚回到宿舍,靠在门上,双眼空洞无神。

  过了片刻,她才像是想起了什么,发狠地擦着流血的唇瓣。

  擦着擦着,眼泪就流了下来,和着鲜血流入口中,苦涩,还带着一股子血腥味。

  她在地上呆呆地坐了十多分钟,才拖着酸疼的身体爬上床。

  她没有伤心流泪的时间,睡六个小时起来,就该接着上班了。

  可今夜注定不太平。

  向晚躺下没多大一会儿,胃里便一阵火辣辣的疼。

  “怎么了?”周淼推门进来,看见她惨白的脸色,吓了一跳。

  向晚扯了扯唇,因生病嗓音有些哑,“没事,就是胃病犯了。”

  “胃病犯了就去买药啊,总不能硬挺过去吧?”周淼伸手拉她,“附近就有一个药房,我陪你去。”

  “谢谢。”

  *

  两人买完药,正准备打车回去的时候,突然有人喊了一声,“晚晚?”

  这个声音太熟悉了,向晚瞳孔皱缩,唇瓣微微颤抖。

  “晚晚,真的是你?”跟她长相有七八分相似的英俊男人走了过来,欣喜地拍了下她的肩膀。

  向晚扯了扯唇,想要喊哥,但嗓子似是被什么堵住了,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  “我去旁边等你。”周淼说道。

  向晚点了下头。

  “你出狱了怎么不找我?”向宇看着她单薄的有些过分的身子,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心疼,还有愧疚。

  当年为了自保,向家放弃了晚晚,他求过家里人,但被他们关了起来,一点忙都没帮上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送进监狱。

  向晚拢了拢耳边参差不齐的发丝,嗓子发干,“没来得及。”

  她想偷偷看家里人一眼,然后自杀,可半路上就遇到了贺寒川。

  一阵秋风吹来,有些凉,她忍不住缩了下身子。

  下一秒,一件西装外套披到了她身上,“冷怎么不多穿点?还有,你身上这套衣服怎么回事,我怎么记得只有那些清洁工大妈才穿这些?你品位什么时候这么差了?”

  向晚垂眸,遮住了眼底的神色,“我现在是清洁工,这是工作服。”

  向宇呆住了,一脸不可置信。

  他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,什么都不用管只管作天作地的妹妹,居然在当清洁工?

  “别把衣服弄脏了。”向晚脱下西装外套,递到他跟前。

  她打扫厕所、清理呕吐物,身上脏。

  “弄脏个屁!”向宇眼睛泛红,猛地抓住西装外套,粗鲁地披到了她身上,“你再说这种鬼话,哥就生气了!”

  向晚感受着衣服上的温度,笑了笑,没再推脱。

  “清洁工你也别当了!”向宇掏出钱包,抽出一张银行卡,直接塞到了她手里,“这个你先拿着花,不够了跟我说!”

  “不用了,我当清洁工挺好的。”向晚把银行卡重新推了回去。

  向宇没接卡,他看着她,心疼又难过,“晚晚,你是不是气我两年前没有帮你,所以不花我的钱?我……”

  “没有,你别乱想。”向晚打断了他的话,眼底藏着苦涩,“要是让爸妈知道你给我钱了,肯定会生气的,爸的心脏又不好。”

  向宇拳头攥紧,松开,又重新握紧,最后还是把银行卡收了回去,“好,你不收卡也行,我给你找份好工作,这总行吧?”

  “不用了哥哥。”向晚声音很低,“我在梦会所,走不了的。”

  贺寒川不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的。

  向宇脸色倏地煞白,片刻后,他紧咬着牙,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,“贺寒川逼你做清洁工的?”

  向晚点了下头。

  “这个王八蛋!”向宇松了松领带,眼底一点点爬上血丝,“他让你坐两年牢不够,还想做什么?我去找他!”

  说完他就要走。

  “哥——”向晚用力拽住他,一脸疲惫,“你斗不过他的,别折腾了。”

  “那怎么办?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他整你?”他握拳捶着胸膛,每个字都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,“那我他么还算是个人吗?”

  这边声响太大,周淼不放心,走了过来,站到了向晚身旁。

  “想想你的两个孩子,做事别冲动。”周淼在这里,向晚不愿多说,“天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。”

  说完,她拉着周淼就走。

  “晚晚!”向宇在后面喊了她一声,眼底满是纠结和愧疚。

  向晚停下脚步,却没有转身。

  “对不起……”向宇紧攥着拳头,指节用力到泛白。

  “怪就怪我爱错了人,不关你的事。”向晚声音猛地低了下来,染着几分沙哑,“爸妈他们,有……有问过我吗?”

  向宇眼底满是心虚,张了几次嘴,却没出声。

  “哥,晚……安,记住了,别冲动。”向晚努力逼下眼角的苦涩,小跑着跑向停在路边的出租车,钻了进去。

  爸妈他们,还是没原谅她啊。

  可她连怪他们的资格都没有,怪只能怪她自己,爱上了不该爱的人,错信了不该信的人。

  周淼跟着坐了进去,有一堆想问的,但最后只是递给她一张纸巾,“擦擦吧,别让人以为我欺负你了。”

  两人回了宿舍,灯已经黑了。

  “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的瞎折腾,有没有点公德心啊?还让不让人睡了?”林恬恬说的阴阳怪气,“算了,当我没问,一个杀人犯,一个小姐,我对你们还要求什么素质?!”

  “林恬恬,你问问自己的良心,”周淼气得脸都红了,“每天打电话打到凌晨一两点不让人睡觉的是谁!”

  而且什么叫小姐?

  她跟林恬恬都是会所迎宾员,又没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交易!

  “我平常打电话怎么了?我今天没打,想早点睡不行啊?”林恬恬翻了个白眼。

  周淼指着她,手指都在颤抖,“我们进来的时候,你可还在玩手机!”

  “我玩手机玩困了,正打算放下手机睡觉,你们就回来了,叮叮当当地吵人。”林恬恬哼了一声,“我的要求也不过分,做错事道个歉,九十度鞠躬就行,有那么难?”

  周淼被她的不要脸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
  “对不起,打扰你休息了。”向晚九十度鞠躬,神色淡淡。

  林恬恬最讨厌的就是向晚整天端着的样子,一个杀人犯而已,傲个屁,“你这是什么表情?给我道歉很憋屈?信不信我不高兴了,让你连清洁工都当不成?”

  “林恬恬,你别太过分!”周淼吼道。

  林恬恬跟没听到她的话一样,继续盯着向晚,“说你呢,你倒是放个屁啊!”

  “对不起,打扰你休息了。”向晚重重弯腰,细碎的短发遮住了她眼底的神色,声音依旧很平静。

  林恬恬的小把戏跟监狱那些人比起来,根本不算什么。

  林恬恬就是想看她生气,这会儿见她一点反抗都没有,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。

  她狠狠瞪了向晚一眼,翻个身,继续玩手机。

  向晚喝了药躺下,胃疼的太厉害,到后半夜才睡着。第二天起来后,她脸苍白的可怕。

  周淼说要给她请假,被她拒绝了,有贺寒川的命令在,主管不会给她假的。

  她喝了药,浑浑噩噩地去主管那里签到。

  “你迟到了整整一分钟!”主管手指都快戳到她脸上了,“这个月的工资别要了!”

  “抱歉,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,下次不会了。”向晚低着头认错,宽大的工作服显得她很娇小。

  其实她身高一米七,一点都不娇小,只是太瘦了,瘦的看起来甚至有些不健康。

  陆续又有几个清洁工来了,几人对她挨骂见怪不怪,说说笑笑地签到。

  “下次?你还想有下次?”主管对几个迟到的清洁工视而不见,“我工作这么多年,就没见过你这种态度不端正的员工!”

  向晚低着头,“对不起。”

  “别跟我说对不起,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?”主管指着她,唾沫星子都喷出来了,“我不管你以前是什么人,但你现在是这里的清洁工,就得听我的话!”

  向晚擦了下脸上的唾沫星子,“好的。”

  “你今天迟到了一分钟,就再多打扫一层楼,四五层楼都归你打扫,我会检查。”主管说道。

  梦会所一层楼有将近十六个包间,走廊地面、包间地面、墙面还有厕所都要打扫,一般情况下会有两个清洁工负责。

  向晚这几天一直一个人打扫一层楼,已经是极限,现在居然又加了一层楼。

  她死死咬着唇,下颌和后背线条绷得紧紧的,怒火在心底翻涌,快要冲出胸腔。

  “怎么的,你不满意?”主管拔高了声音。

  向晚衣袖中的手紧紧攥起,但声音平静,“没有。”

  “没有最好,有也没用!”主管看了下时间,“赶紧去工作啊,还在这里傻愣着做什么?等我给你拿工具?”

  几个员工从这里路过,发出一阵哄笑声。

  向晚低着头去工作间拿了清洁工具,上楼开始工作。

  “小晚,”两个清洁工大妈走了过来,其中一个迟疑道:“五楼也归你了?”

  向晚点了下头。

  “四五层楼……都你一个人?”另一个大妈问道。

  “嗯。”向晚浅浅笑了下,“你们休息吧,这里交给我就行的。”

  两个大妈对视一眼,其中一个叹了口气,“你一个人打扫两层楼,就是累死也打扫不完啊!你要是跟主管有过节,就去其他地方上班吧,你这么年轻漂亮,肯定不缺活干。”

  向晚摇了摇头,如果能离开,她早就走了。

  “你这孩子……”一个大妈感慨了一声,被另一个大妈拉着走了。

  向晚拿着拖布,接着拖地,突然,视线内出现一双皮鞋,“麻烦抬下脚,谢谢。”

  皮鞋没动。

  她抬起头,正好对上江戚峰琥珀色的眼睛。

  “欢迎光临,小心地滑。”向晚拿着拖布让到一旁,视线没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。

  江戚峰直直地看着她,眼底有怒火在翻涌。